【长相思】雪夜三重奏
*ALL夭，无正面修罗场描写，单推党止步
*他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1.
小夭捡到了一条小蛇，在隐居的小屋外，被冻得结实的水井旁。
小蛇通体雪白，浑身僵硬，不知是死是活。
小夭将它小心地捧回家去，藏在被窝里，用体温暖着。
她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小蛇细密的纹路，发了好半天的呆，最后伴着那一丝凉意睡着了。
蛇是变温动物，温度一升高时，他便醒了。
直到感觉到身边没了动静，他才试探地动了动身子，随即一个白发男子兀然出现在床榻上，和小夭紧紧挨在一起。
他是相柳，战场中侥幸捡回半条命，本想撑着远远见她最后一面，就独自消失在这世上。
想不到还是被她捡回了家。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是分外温暖。
炉膛内燃烧的噼啪声响似是提醒他已经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因为这间屋子，连同这个人，都不属于自己。
然而不听使唤的手却缓缓抚上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脸颊。
小夭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相柳的手僵在原处，正不知该不该收回来，却见那双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相柳……我是在做梦吗？”
相柳偏过头，不想直视她的眼泪。
“是梦，你也该醒了。”
抚到一半的手紧握成拳，正想收回时，却被紧紧抓住。
“不要走……”
“就算是梦，也不要走……”
相柳咬紧牙，用发红的双瞳对着她，目露凶光。
他等着她的恐惧，她的退却，像很久之前那样。
然而她却只是含泪望着凶兽般的他，目光坚定而温柔。
“相柳，你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我的血。”
她扯开第一个衣扣，露出鲜嫩白皙的脖颈。
忽然，他泄气般地笑了出来，手掌抚上了她的颈。
“这里的血我喝腻了，还有其他的吗？”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原来他自以为伫立不倒的高墙，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
一旦决堤，就是抵死缠绵。
2.
小屋的门被轻轻打开，屋内温暖的空气掺入了一丝凛冽。
涂山璟在门外将斗笠摘下，再把身上的雪拍干净，这才进入他们的小屋。
看到安稳睡在床榻上的小夭，他被风雪冻僵的眉眼弯了一弯。
先将被风雪打湿的衣衫褪下，换上一身用炉火烤得温热的寝衣，再将炉火添旺，燃上一炉熏香。
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涂山璟来到小夭床边，将从清水镇带回来的糕点放在枕边，想见到她睡醒后欢喜的样子。
想将小夭露出的手臂掖入被中，颈上一道红痕映入眼帘。涂山璟手上一颤，糕点散落了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小夭朦朦胧胧睁开眼，先是躺着发了一会呆。
随后她注意到了坐在床边的涂山璟，那人就这么望着她，瞳色深得可怕。
“你回来了？外面好像又下起雪了，可还冷吗？”
涂山璟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小夭向床榻内侧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
“地上凉，怎么不上来？”
涂山璟顺从地上了塌，却仍是没有言语。床榻空间有限，两个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温热不断总小夭身上传来。
“璟，今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吗？”
小夭察觉到他的沉默，用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黑发。
涂山璟一声不响地抱住小夭，收紧了手臂。半晌，才说了一句。
“叫我十七，好不好？”
“好，十七。”
听到这个称呼，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把一个有些凶狠的吻落在那道让他觉得刺眼的红痕上。
他不想做涂山璟，只想做叶十七。
因为他知道，只有叶十七才能让她心疼，让她心软、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发疯般地索取，沉迷间却似乎总有一个清醒的自己，在冷冷审视着一切。
小夭眼角滑落一滴泪，他很想问问，这滴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但他不敢问。
说他懦弱也好，说他卑鄙也罢。
至少今夜，就让他再做一次叶十七吧。
3.
风雪交加的夜，小院虚掩的柴扉被打开了，随即走进来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年轻尊贵的帝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偏远的小院里，就像没有人知道，他顶风冒雪地站在院中，对着被积雪覆盖住的秋千看了许久许久。
在门口犹豫了半晌，他还是选择推门而入，想了半天的说辞却没能用上。
因为屋内只有小夭一人，在榻上睡得正香。
玱玹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甚至忘记拂一把身上的落雪。
像是在看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炉火很暖，将小夭烤得脸颊通红，像旧时开得正盛的凤凰花。
然而这花再也不会为他而开了。
像是被蛊惑一般，玱玹走到床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不够，这远远不够。
指尖微暖的触感如此美好，让人想要品尝一口。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诱惑，俯下身来。
“唔……”
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动，似是要醒来。
玱玹心念电闪，想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或者干脆借醉装疯。
但他的手却先他一步，自作主张地覆上了小夭的眼睛。
他感觉到她的长睫在他掌心微颤，她是醒了的，却乖巧地没有出声。
应是把我当成了他吧……
玱玹心中悲哀，却无法控制地凑近去感受她的气息。
锦被中溢出的温热甜美，让人忍不住染指更多。
“嗯……”
小夭口中呜咽出声，玱玹却心如擂鼓。他怕下一秒，那个不属于他的名字就会被她脱口而出，让他万劫不复。
“哥哥……”
一声细若游丝的呢喃，轻易地击穿了玱玹的整个世界。
玱玹闭上眼，将埋藏多年的思念和眼泪，尽数流进了她的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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